机拿出来看了,画面中的nv人还是左手抱膝盖坐靠在落地窗前,右手举着,手腕与yan台门的手把铐在一起,一动不动的似乎根本没有想求救或逃跑的意思。其实郑郁会装针孔摄影机与窃听器在家里是属於正常防卫,尤其经过五年前的那场遭遇後,郑郁的安全感已经降到最低了。也後来郑郁透过很多学习与练习,自己制作了一个植入式追踪器,本来以为这一辈子没机会用到,却在今早离家前,趁nv人还未醒来之时,把它植入到nv人的後颈。
郑郁喝了一口水,然後叹气。老实说这些事情都是犯罪行为,纵使那nv人是国际重罪犯,她也不可任意囚禁一个人。天人交战的时刻,郑郁的沉思在外人看来是异常的发呆,直到安娜走进了休息室。
「学姊,你吃蛋糕吗?我妈妈做的。」
「谢谢,但我不饿。」
安娜淡淡的笑了,随後坐上沙发椅,默默的切蛋糕吃蛋糕。其实看安娜这个样子,郑郁心中虽然过意不去,却忍不住回想起那nv人吃甜点的样子,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原本想转身回去工作的,又突然被安娜叫住。
「学姊,对不起。我那天喝醉乱说了些话,希望你不要生气。」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该那样掐你。」郑郁是背对安娜的。
「但是学姊,你知道我向来直话直说的,我那晚说希望你快乐是真心的。」
不用回头看,郑郁也想像得到安娜的表情。郑郁从来不敢看轻他们的感情,也或许是羡慕不已,因为她自认再也没有能力了。
「杜安娜,我已经把所有的力气拿去恨她了,对不起。」
终究没说出口。
郑郁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懊悔与罪恶感席卷全身,只见黑发nv人穿着她的运动上衣,仍旧乖乖的坐在yan台门边,卷曲身t,好像是睡着了。
「你不想上厕所吗?不饿吗?不渴吗?不热吗?你不呼救不逃跑,什麽都不做,你以为这样可怜兮兮的,我就相信你吗?」
解开手铐,郑郁瞪着她。
「离、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里。我什麽事都不记得,什麽人都不认识。在这里,好歹可以安心一下。」nv人转了转右手腕。
「你当我这里是难民营吗?还是社会福利机构?」郑郁说话还是毫不客气。
「但你一定认识我吧?不管你、你是……想杀我,还是想帮我。」nv人越说越小声,左手还0着脖子上被包紮好的伤口。
「呵,我告诉你,只要你现在走出这里一步,你就必si无疑。」郑郁冷笑,蹲下身与她对视。
两人对看许久都没有说话,郑郁是想看出nv人谎言的破绽,但无奈从这双黑眸中,她只看出了惊恐与不知所措。
「谢谢。」
这两字让郑郁猝不及防,难道这nv人真的失忆?如此天真的以为她在保护她吗?
「不用感谢我。我告诉你,我不止是想杀你,我更要折磨你nve待你,看你发疯看你求生不得求si不能的模样。」郑郁的语气是认真的。
「昨、昨天你那样痛……是因为我吗?」
心头震动,郑郁瞬间摔下手上的晚餐,掐住nv人的喉咙。
「以後不准提这件事,否则我立刻就杀了你!」
「呃……对、对不起……」
两人的脸其实同样狰狞可怖。
郑郁随後松手,对於自己的暴力失控,她自己也觉得很害怕。冷静了几分钟後,郑郁转身打了通电话给心理医生,但她按萤幕的手指都是抖的。
「你会打扫吧?」
等郑郁打完电话,她回头问了nv人,nv人不安的点点头。
「整理啊?等什麽?」
两人一起望向被翻倒在地的晚餐面条,nv人随後有点不稳的站起身开始收拾。郑郁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但握紧手机的力道没有减轻。直到nv人问起郑郁她要如何称呼她,这时郑郁全身的肌r0u才放松下来。
“pa”
“pa?”
郑郁不假思索就选择这个名字。只是後来夜深时,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就算已经吃了安眠药。扪心自问,取这个称呼究竟是在nve待谁,郑郁在漆黑的空间里什麽也看不见,夜盲症使她晚上睡觉都要开灯才能安心,但今晚却想试试关灯入睡,只是测试过的结果,就是完全没有进步。不久,郑郁朝着yan台门的方向望去,隐约听到nv人些微痛苦的sheny1n,其实她每一次隐忍的喘息都让郑郁的心忍不住ch0u紧,彷佛有条无形的线将两人的神经系在一起。
“fuck”
低声咒骂,郑郁转过身背对yan台,还将棉被盖过头部,但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止枕头逐渐sh润下去。
刘医师坐在柔软的靠背椅上,眼前矮桌上属於她的那杯咖啡已经见底了,而对面的另一杯还是满着的,只是早已冷了,五十分钟前就冷掉了。
刘医师其实没有太多表情,唯一能感觉到的情绪,大概剩下沮丧吧。望着面前的郑郁,卷曲着身t坐在沙发上,浅金se的长发披散着,环抱膝盖,把整个脸都埋进膝盖中,全身抖动着,哭声并不小,整整一个小时的心理谘商,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郑郁都是处於这个状态,五年来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来看诊的频率从两、三天来一次,一个星期来两、三次,一个月来三、四次,到现在三、四个月来一次。不过刘医师这些年观察郑郁,纵使她找她的频率降低,可她心理崩裂的情况没有好转太多,刘医师能不沮丧吗?这小姑娘真的很倔。
「为、为什麽?」
「什麽?」
「命运总是轮回……」
「因为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一种拖延的手段。」
看着郑郁痛哭涕泪的面容,刘医师不是麻痹了,是替郑郁觉得心累。
「郑郁,你累不累啊?虽然你以前是运动员,t力很好,不怕辛苦。但你毕竟是人,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刘医师话中有话。
「她从不给我机会啊……」
「那你给她机会了吗?」
「她不配!她没资格啊!」郑郁突然站起身大吼,还将一旁的抱枕用力丢在地上。
对於郑郁的举动,刘医师不害怕也不惊慌,只是拿起咖啡杯,免得被她弄到地上摔破。见郑郁出拳打在沙发上,每一下都是重击,刘医师也不担心,默默看了一下手表。等到三分钟过去,郑郁又安静的坐回沙发上,她说了句对不起,刘医师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有满脸的悲悯。
「郑郁,我没办法断定谁b较有资格,但我若是你,我会想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没有错吗?难道那个人真的消失了,我就会开心幸福了吗?我就不会再需要安眠药止痛药?不会再作恶梦?不会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某些回忆的时候,心痛到想si?心痛到想杀人?」
刘医师讲话是直接了点,少了一些温柔的语气,反而有种质问的感觉,但郑郁没有生气。
「但是我、但是我不可能原谅她的,不可能的!刘医师……不可能的……」
其实郑郁破碎的哭腔是属於很内心的宣泄,所以每一次这样的时候,刘医师才会觉得她是真实的,不是被盔甲保护的密不透风的。
「郑郁,你不用原谅她,你只需要原谅你自己。」刘医师笑得很可ai,用手指0了0眼角。
「可是我做不到可是我做不到……」
「郑郁,你可以的,你不妨回头看看,你撑过了渴药x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