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甚至有人直接下楼准备去叫人发现尸t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本该si了的人,却站立在天台边缘,静静地看着那些学生。
他抬起了手,黑se的w染物从那些人的脚底缓缓流出,涌向了他们的鞋跟、鞋面、鞋子里。
等到有人发现从楼上下来的三十几个学生时,似乎是对此感到不解,忍不住拉住其中一个认识的熟人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去楼上做什么?有什么活动啊?”
那个被他拉住的熟人略显僵y地顿了顿,随后转过头看向他,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三十多个人在下楼后纷纷离开,根据自己平时的生活路线行走,回到了各自的班级。
该吃饭的吃饭,该学习的学习,该散步的散步,该踢球的踢球。
南盛桐却一直都没有从顶楼离开。
他依然站在原地,冰冷的北风刮过他的脸,天空一片黑暗,不远处的教学楼却灯火通明,里面依稀可见学生们正在交头接耳的各自玩笑着。
明明人很多,可他还是感到孤独。
学校的晚辅还没有结束,天台上的少年就已经离开了学校。
他独自一人走在街头,进入地铁站,刷码通过闸关,站在入口等待从远处驶来的列车。
他跟着别人一起进入,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城市霓虹灯景,观察着他人的喜怒哀乐,就和过去作为不声不响跟随着师姐的w染物一样,他像只浮游生物注视着万物的生活,只有在被她触碰时才能短暂t验到不同于孤独的温暖。
在他的族群里,就只有他一个诞生出了意识,他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又似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毫无方向的自由,与无法挣脱的牢笼,在无力感上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系统对他的安排才是正确的,他本就该作为一个工具存在。
他找不到任何乐趣,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进化意义到底在哪里。
南盛桐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南月遥的家。
曾经她带他回过一次她住的地方,于是他现在就来到了她的小区,蹲在正门外的石像旁边等她回家。
眼前一直有不同的人从他的身前路过,偶尔也有人驻足看他几眼,好在并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前面有个身材高挑的nv人正在靠近小区前的门禁,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明明已经验证了面孔,却还是离开了自动门,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南盛桐看到一双灰se中筒靴停在他眼前的地砖上,再往上看是浅灰的针织长裙,搭配着浅灰绿的廓形中长大衣,她的下巴被灰se羊绒围巾遮住了一点,头发都低低地随意扎在脑后,耳畔有冷风中凌乱垂落的发丝,但那张巴掌大的脸依然jg致美丽。
“怎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她像是把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随后有些许无奈地解下自己的围巾,半蹲下身,双手拿着围巾从后面绕到前面打圈,最后在他的脸边打了个宽松但不漏风的活结。
南盛桐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心口残留的那阵情绪总会隐隐作痛,不安和酸涩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他的喉结在带有她t温的围巾包裹下动了动,最后却开口喊了她一声:“姐姐。”
“嗯。”南月遥伸出手来0了0他的脸和耳朵,凉得她不由得用掌心搓了他好一会儿。
“抱歉,最近工作很忙,没有联系你,到我家里去坐会儿吧?”
他没吭声,就点了一下头。
南月遥又站起了身,准备走了,他就像只小狗坠在她的脚步后面,稍稍低着头,不断嗅闻着围巾里那gu淡淡的温柔香气,和他曾经闻到过的她发丝间的气味很相似。
他突然开始好奇南盛桐以前是怎么和他姐姐相处的。
姐姐是不是会对弟弟很好,所以弟弟才这么依恋姐姐,一闻到她的味道,这具身t就会立刻觉得非常安心。
他感知到这具身t似乎很想被姐姐揽在怀里抱住,还想把头埋在她的衣服里,更想被她抚0头和身t。
他也想要姐姐对他好。
……因为大师姐对他的好里面总夹杂着厌恶与鞭子。
到达对应楼层,从电梯里走出来后,南月遥站在密码锁前并没有马上开门进去。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某个app,随后似乎是输入了什么,电子锁发出了重新设置的提示。
可很快,她又犹豫了,忽略掉门锁发出的声音,退出了设置模式,只是按上指纹,打开了门锁。
“进来吧。”
才刚前后脚跟着她进屋,后面的少年就压过来抱住了她的身t,将她给推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低头蹭着她的脖颈。
他没亲,就只是蹭她。
他像是想要她抱住他,可她的那双手只是在他的背上停留了片刻,就换成了轻轻地拍动,像是在安抚他今晚突然出现的躁动情绪。
“好了,你先过去坐下,我开个灯。”
南盛桐将她抱得更紧了,在昏暗中跟她哑声道:“再抱会儿。”
南月遥此刻的脾气出奇得好,她只是站着,任由他抱。
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她跟他一起保持着沉默。
房间里面通了地暖,现在已经到了供暖的时候,在屋子里面并不会感觉到外面那样的寒意,皮肤和衣料间甚至有明显的热气翻涌,但两人的耳朵里却依然能听见窗外刮过的冰冷风声。
“盛桐,你最近在学校里……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南月遥很轻声地开了口,叫出这个属于他的名字,而不是单纯的“桐”。
他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总是不回我的消息。”
桐学会了这边的人在恋ai的时候都会去做的一些事情。
b如说每天对她主动发早晚安;在关系开始平淡的时候主动约她出去玩;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吃了些什么、喜欢吃什么,他都问清楚了的话,将来可以学会了再给她做饭。
他第一次觉得手机是个很方便很好的东西,能让他很快就接到她的信息,但是她回应他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一开始过来这边,发现她正在毫无压力的和其他男人接触的时候,桐其实想走,想和师姐彻底撇清关系。
可这具身t的反应告诉他不可能,他放不下,他甚至想要自验她身上更多的自私与薄情,一边窥视她一边厌恶她。
但当她为了他真的不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彻底原谅了,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想要能再被姐姐多喜欢一点。
他t验到了这具身t回馈给他的t感和情绪,他恋ai了。
但是姐姐找他的次数太少了。
就在他终于把藏在心里的抱怨对她说出口、等待她说将来一定会给他多来信来电的时候,身后放在他背脊上的那双手却停住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盛桐,我在想……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还在想她的手为什么要落下去的时候,她却直接开始清醒地跟他对话了。
“我没有去管你今年的年龄多大、是不是能承担得住现实的压力,一直都在用‘他或许也是叛逆期想要t验q1ngyu和悖德感’来安慰自己,心安理得去剥削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可事实就是你从没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