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的目光扫过阿济善,似乎在瞅那个二十年前曾经辱骂他,然后被他摁在地上揍到求饶的宗王小世子。
“小时候没种儿的,长大了果然更废物。”
在漠北金尊玉贵奉着的年轻宗王显然也记起来了幼时所受的胯下之辱,脸涨得通红,随即又变得煞白,但毕竟不肯就此败下阵来,细长的柳叶眼圆瞪,举起一根颤抖的手指,对着斛律昭鼻尖儿。
“你……你等着,我们漠北宗王,早晚有一天挥师南下——”
斛律昭没让他说完,猛然拽住阿济善的黑獭皮缘衣领,向下一扯,直勾勾凝视对方近在咫尺的双眼。
冷锐浓酽的眸忽弥戾色,语调沉缓,落嗓极轻,字字却透着凛然杀意,薄唇绷成一条冷硬的线,说话时几乎未动。
“孤侄儿的龙椅,你也配?”
见对方脸上惶骇之色,嘴角忽又噙起个好整以暇的笑意,眸中尽是讥讽,一把搡开了阿济善。
‘啪’的一声,黄花梨木几上茶盏撞翻在地。
斛律昭头也不回地负手立在门口,微眯眼,扫视庭院西侧的雪,目光却似乎透过积雪的墙,在看院外什么更要紧的东西。
“你回去告诉漠北那几个污糟猫王爷。再过三个月,莫说汉化——”,轻轻哼笑,转头瞟了眼堪堪踉跄着站稳的阿济善。
“——就连咱们那位庸德公,都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