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猜透,难以捉摸,是大部分人是对她的初印象。
其实认识久了,也会这么觉得。
情绪不外漏。
景宿雨有时候也看不懂,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下来。
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声音。
祝夏收拾了碗筷,能放进洗碗机里,就放进洗碗机里。
景宿雨抽了两张湿巾,把桌子擦了下。
李云本来也没有多待,现在她打算更早点离开,她拿起自己的包,“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注意早点休息。”
她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间的安静,让景宿雨有些不适应。
祝夏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怎么了?”
“没事。”景宿雨这才注意到祝夏已经过来了,她把手中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去洗了下手。
走出来,在停在电视机前,蹲下,看到了那张照片。
和她头像是同一张照片,她从来没想过祝夏会打印出来,还搞了个特别漂亮的相框。
“相框,我自己做的。”祝夏说,“我觉得和你这张照片很配。”
景宿雨装作很轻巧地哦了声,随后起身,腿有些抖,差点就又栽下去。
祝夏握住她的胳膊,“你真的没事?”
“没事。”景宿雨毫不在意地说,“就是蹲的腿疼。”
祝夏确实是被她上一次的突然失去意识栽倒吓怕了,“你真的不需要做个全身检查吗?”祝夏还是不放心。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没做吗?”景宿雨问,毕竟医院开的药也不全是治咳嗽的,还有各种她没见过了。
在景宿雨看到那一袋子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真就是生命的完蛋。
她当时手都抖了,打开袋子一看,这些药的功效虽然有点复杂,但是确实都治不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祝夏松开手,看着那张照片,“你晕倒了怎么做全身检查?”
她的视线逐渐上移,“就这么躺着做?你做过检查吗?”
景宿雨摸了下鼻尖,就在祝夏以为景宿雨又要扯谎的时候,景宿雨摇了下头,“从来没有。”
祝夏皱了下眉,她觉得景宿雨实在是太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了,“你觉得自己特别健康?”
景宿雨还是摇头。
祝夏盯着她,沉默了会儿,然后说,“明天我带你去做体检。”
景宿雨一点不想去,她觉得太麻烦了,任何麻烦的事情她都不太喜欢,她也不喜欢去医院。
她试探性地问,“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祝夏会这么说,景宿雨还想挣扎,“我…”
祝夏根本没听,直接离开了客厅。
偌大一个客厅,只剩下景宿雨一个人,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余光瞥见,沙发的另一侧有个凸起,之前一直都没注意,或者说注意力根本在这个上面。
她走过去,是一把木製吉他,放在棕色的软垫上。
景宿雨站在吉他的对面,垂眸看着这把吉他。
正想蹲下仔细看看这把吉他,就注意到了和整个吉他颜色格格不入的贴纸。
她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吉他上的金属贴纸,是一隻飞鸟。
这张贴纸和她电吉他上的贴纸一样,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质量更好,依旧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景宿雨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祝夏正站在沙发的另一边。
“在干嘛?”祝夏其实已经猜到了。
景宿雨拿起那把吉他,起身,“这张金属贴纸是你定製的吗?”
祝夏顺势坐到沙发上,她看向景宿雨手里的吉他,确实有些突兀,不过她不在乎。
“是。”祝夏本来也没想过隐瞒。
祝夏在国外的每一天都会看景宿雨弹着吉他唱歌的视频,她很喜欢用电吉他弹唱,即使会弹木吉他也不常弹。
她每次看那个视频的时候,都会注意到电吉他上的飞鸟。
祝夏觉得她是一隻被困住的飞鸟,被以亲情编织的网困住,被钱,被现实困住,她无法飞走。
现在,她终于将那张困住自己的网一点点地扯破。
“咱们高中门口的那家书店还在开吗?”景宿雨这么多年没回去,突然就很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过?”祝夏反问,停顿两秒,她看着景宿雨,又说,“还开着呢,生意还是很好。”她知道景宿雨要问什么。
“还有这样的贴纸吗?”其实景宿雨知道应该是没有了,她也并不想买,那张贴纸已经和电吉他融为一体了。
说白了就是根本撕不下来了,撕下了也会有胶痕。
她也没想过撕掉这张贴纸,她只是想知道。
祝夏之前去过一次,如实回答,“没了,橙色的框子里是没了,不过里面的架子里有一整包的。”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前,景宿雨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学生宿舍住了。
大热天的,最后一节课还是体育。
绕着操场跑了两圈。
跑完后,一堆人,零散几个坐地上。
老严一点也不惯着,让他们再跑两圈。
老严人如其名,特别的严,觉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怎样获得一个好身体呢,很简单,就是勤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