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要带着尸骨给东家一个交代,好好说清今晚的事。再有,之后讨要赔偿,也用的到他们!
&esp;&esp;他认识其中一个酒蒙子,他家不知搜刮了棉农多少油水,他得上门把损失的钱给要回来!不给,那就让他死后都尸骨无存!
&esp;&esp;呵呵,掌柜的咬牙,心想幸好这几位大人找的那位姑娘好像没事,否则,他之后就算讨到赔偿,也要把他挫骨扬灰了!
&esp;&esp;得罪了这样的人,他们酒楼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esp;&esp;好在,一切总算没有太坏。
&esp;&esp;霍谡无所谓,对着他可有可无点头,“你若是要,那随你拿去。”
&esp;&esp;掌柜的笑一声,“谢谢大人!”
&esp;&esp;同时,已经从袖中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过来,道:“您和大家伙今晚实在是受累了,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esp;&esp;霍谡瞄了眼,接着,又瞟了眼他。
&esp;&esp;嗤笑了声,“不必。”
&esp;&esp;说完,已经越过他去歇息。酒楼尚有许多完好的房间,能作休息之用。
&esp;&esp;……
&esp;&esp;崔厉回到马车上,今夜便将就着在马车上歇。
&esp;&esp;关上车厢门时,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目光这时则已经看向连梨正躺着的地方。
&esp;&esp;她已经睡了,身上一身湿漉漉的衣裳也已经换下了,但……眼神在看到她一头半湿的乌发时,皱了下眉。
&esp;&esp;都知道把衣裳换了,难道不知道把头发也擦干些?
&esp;&esp;……
&esp;&esp;连梨睡得挺沉,但忽然,总觉得自己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esp;&esp;她太困了,本来不想管的,可她不管,这东西在她脑袋上就盘旋的一刻不停。
&esp;&esp;忽而,她还发觉脸上被人掐了掐。
&esp;&esp;连梨不情不愿的睁眼。
&esp;&esp;睁眼时,脑袋上的东西还在动,也不知是要干嘛。
&esp;&esp;她打了个呵欠,推拒,“寰叶,别弄了,让我好好睡一睡。”
&esp;&esp;话落时,脑袋上的东西有那么片刻停顿,可旋即,她就听到一声冷呵,“睡得连我也分不出来了?”
&esp;&esp;连梨:“……”
&esp;&esp;迟钝了会儿,反应过来是谁了。她挪一下眼睛,往声音来处去看。
&esp;&esp;果然,是他。
&esp;&esp;他眼神不快,正居高临下的在看她。
&esp;&esp;这个姿势……她好像是枕在他的腿上,这还是第一回 。连梨眨眨眼睛,第一反应是,“您腿麻不麻?”
&esp;&esp;崔厉又哼一声,但不难听出,这一声中情绪倒似好些了。
&esp;&esp;手上的巾布在她头上又揉了一把,不答她,他反而问:“怎么醒了?”
&esp;&esp;连梨觉得他的手有点重,心想难怪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挪她的头呢,而且,这么毫无章法的手法,只怕之后头发真干了,也要变成一堆乱糟糟的杂草。
&esp;&esp;不过她这个干躺着被人伺候的倒没什么资格好嫌弃,挪挪脑袋,把额前痒痒的乱发拨了,“睡着时觉得身边有人,所以醒了。”
&esp;&esp;“您别弄了,时辰已经不晚,先歇罢。”才说完,扯扯他的手腕,她又说道。
&esp;&esp;崔厉瞥她一眼,手上继续。
&esp;&esp;不过他到底不是个对这种事太有耐心的人,过了会儿,觉得不如之前湿了,便随手把布巾子扔开。
&esp;&esp;扔了布巾便把她往里推,挪出位置后他躺下来,正好卧于她身侧。
&esp;&esp;他既已躺下,连梨脑后便也空了,不过平躺着睡到也没什么,她往里又挪了挪,给他腾出些位置。
&esp;&esp;马车里安静,连梨很快再次入睡。
&esp;&esp;就是睡得有些局促,梦中一根弦绷着,潜意识一直在告诉她睡中别乱动乱翻身,不然这窄窄的勉强能容两人躺下的座位被她一动,崔厉别要摔到地上去。
&esp;&esp;睡得迷迷糊糊中一直记着这念头。
&esp;&esp;连清晨醒时,第一反应都是往旁边探一探,心想他别真被她拱下去了。
&esp;&esp;刚探过去,手腕便被人一抓,男人晨起低哑的声音罩在她耳边,“动什么。”
&esp;&esp;连梨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