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记忆里全是傅琮安围着自己转的样子,每一天都是。从早到晚,傅琮安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即使有时外出不带着自己也会说清楚时间、地点,有哪些人,即便自己并没有一定要听。
也从没有晚上不回来过。事实上,傅琮安每个晚上都在抱着他睡觉。什么都不做也会抱着。
别的男人他无从得知,他所能参照的只有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个商人,被一些酒席缠住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母亲司空见惯,只会让人备上一些醒酒汤药在厨房温着,人回来了就稍微照顾着一些,人没回来也就算了。
可二姨娘就总会想着跟下人打听些东西,晚上一桌吃饭的时候都嘀嘀咕咕的没停。一开始他也不懂有什么好打听的,除了喝酒吃饭还能有什么,后来才明白过来是怕招来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点在傅琮安身上从来没有过,虽然当时他一直认为,傅琮安这样顾家是为了好在晚上邀功,跟自己翻云覆雨的快活。当然,只要是傅琮安提的,他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况且有几次还是他自己主动的,他明白自己并不能完全不主动,那样实在太假了,偶尔也需要稍微有诚意一点。然后明显发现傅琮安要卖力的多,所以他昨天也那样了他以为是一样的,可是搞砸了。
黎青繁不敢深想了,原本逐渐平复下来的状态,又从一颗没收住的眼泪开始泛滥。他一只手死死揪住傅琮安的衣襟,把自己缩起来一个劲儿的往傅琮安的怀里钻。
一直以来鼓胀的心脏在这一刻终于撑不住地破了,陷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黎青繁惶恐地抽噎着:“傅琮安,傅琮安……”一遍一遍重复着男人的名字。
傅琮安本人完全被黎青繁的反应吓到了,出现了片刻的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先去擦眼泪还是先把人抱好,只随着他的一声声呼喊重复着我在。
不知道重复了多久,黎青繁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在哭喊而且十分的狼狈,不好意思再闹出声了。
傅琮安这才将他的脸慢慢托起来与自己对上,小心翼翼道:“我在呢。”指腹轻柔地给揩了揩眼角,“眼睛疼吗?”
黎青繁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抬手草草抹了两下把眼睛给盖住,额头抵住了傅琮安的肩膀并没有什么威能地说:“别看了。”哭成这样,真是太丢人了。
傅琮安依然没作声,直到黎青繁再次喊他。
“傅琮安。”此刻这三个字仿佛正为心里那片凹陷的空缺而生,在其上扎根生肉,“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一个很不实际的问题,可黎青繁就是想问。
“会。”除此之外,傅琮安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更合适了,天花乱坠的说辞此刻并不适用。一个字他坚定的一点犹豫也无,只有永不止息的心跳昭示着他的紧迫。
“即使我不喜欢你?”黎青繁又问。
“虽然我希望你能喜欢我,”傅琮安这次回答的长了点,“但是没关系。”
这次黎青繁抬起了头,眼睛依然是经过泪水发酵般的红,但带上了点笑意:“好傻。”
傅琮安也牵动了一下嘴角:“没事,傻人有傻福。”
黎青繁深吸了一口气,一左一右支出两根手指来戳在傅琮安扬起弧度的嘴角上,稍稍往上用力画了一个更深的笑容出来,自己同样露出了一个雨过天晴的笑容,眼神也熠熠有光,说:“所以我决定,让你做个有福气的傻子。”
然后收回手,吻上了傅琮安的嘴唇。
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认真而虔诚的亲吻。傅琮安愣住了,在刚才那句话下带来的惊讶与狂喜的冲击后,才不容逃避地扣住了黎青繁的后脑,反客为主。
——————
作者:也是逐渐开始双箭头了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小黎同志一直以来能得到的爱太少了,所以不太能理解并且相信,应该能理解吧
直到冗长的一吻结束,傅琮安仍免不了不可置信地发问:“你喜欢我?”眼睛里闪烁着不足以描述的兴奋。
黎青繁看到他这副样子内心里竟然也觉得轻松快意,但嘴上却说的是:“有一点。”
只是有一点,都足够傅琮安兴奋的热血沸腾,抑制不住的对着怀里的人又抱又亲,同时不停地说着谢谢。这对他来讲完全是意外收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傅琮安都激动的难以入眠。即使黎青繁放话,说再睡不着自己就跟他分房冷静够了再说也无济于事。反而招得了一个手脚像长了钩子一样的人形挂件,而且在反复的磨蹭当中,黎青繁毫无意外的发现,傅琮安硬了。
身体的反应是很诚实的。傅琮安这才迫于尴尬地冷静了一会儿。但该不管用还是不管用,时值深夜,身边躺着爱人,今天更是刚刚表露心迹,傅琮安不是圣人他真的克制不住,或者说没有在白天暴露就已经是他克制过的结果了。
但黎青繁昨天才被弄的那样狼狈,所以傅琮安识趣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捡起了险些找不到的平静语气:“我去洗个澡。”
这次却轮到他被黎青繁抓住手腕了。
黎青繁借着透过窗的夜色瞄向了傅琮安的轮廓,声音传达的无比准确:“别去了,我可以的。”虽然还是有点难为情,但他确实比以前好承受多了。
“……真的可以?”傅琮安的内心还是有点隐动的。
黎青繁则直接给他吃了一记定心丸:“今天跟过去都不一样。”言外之意他也是想做的,在他心里这就好比是他们的第二次洞房花烛,将是灵与肉的完全契合。
“开灯吧。”说完,黎青繁静默地闭上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着灯做爱已经成了他们约好的习惯。
傅琮安当然照做,黎青繁在感受到眼前有白光闪过之后就慢慢张开了眼,余光里是还站在床边的傅琮安。他对着男人有些失笑,再次肯定道:“真的没事。”
傅琮安这才重新爬上床来,亵裤之下已经是不容忽视的一大包。黎青繁看了一眼,深觉傅琮安在这方面真是天赋异禀,昨天发泄的跟没发泄一样,今天又不知道会有多少。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从开过荤,傅琮安几乎每次都会射进来。不好说是单纯因为射进来舒服,还是因为他可能真不是那么容易怀孕所以肆无忌惮——这件事其实并无实证,黎青繁过去从来不愿意去医院认真检查一下。完全是基于傅琮安过于精悍的能力的猜测。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傅琮安都比他健康、持久且耐力惊人,每次射的又多堪称一滴都不愿意浪费。他要是真那么容易生的话,早就该怀上了。
不知怎么黎青繁就又想到了这座稍显冷清的宅院,上次热闹的时候还是在他和傅琮安成亲的时候。平常最多是下人们各司其职的忙活着,一般不会特意来搅扰他和傅琮安。傅琮安要是在家他耳边就会多许多声音,诚然傅琮安在家的时候居多,但也不是真的寸步不离的,不在的时候就真的有些过于安静了。
小孩子往往是最喧闹有活力的,他突然就想到这上头来了。
很奇怪的感觉,黎青繁自己都说不清这种落差是从什么时候有的,明明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居多。难道这就是多一个人过日子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浮动着,黎青繁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动容的,傅琮安明明有比自己好的多的选择,但是偏偏就看上他了。
看着越发靠近自己的人影,黎青繁迅速归拢了心神决定先解决好眼前的事再说。他的手熟练地隔着布料抚摸起凸出的肉柱来,一双眼睛和傅琮安对上又羞怯躲过,在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