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突然接收了太多惹人遐思的东西,到了晚上,黎青繁怎么也睡不好。一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全是白天看过的那些,卧躺着五花八门姿势的胴体,即使有的有衣裳也只是堪堪挂着,什么该遮的都没遮住。
也是奇怪,明明看的并没有多仔细,这会儿夜深人静回想起来却清楚的很。黎青繁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一会儿又是拍脸又是甩脑袋的怎么也不见把东西扔出去半点。
最后一鼓作气地重新躺好,把被子拉过头闷着,实在喘不过气来了才放出来松了口气。这下更完了,他居然想到傅琮安了!
怎么可能不想到傅琮安呢?这个始作俑者,根本就没安好心!
没安好心的傅琮安这时候在火车上睡的也不见得有多好。他一会儿想黎青繁发现了那个匣子是什么表情,一会儿又想他会不会想自己,会不会用。自己光这会儿就想他的很,火车的轱辘开的哐啷啷地响,弄得他烦的很,只能想他转移注意力。
思绪渐渐集中,哐啷声在脑后变得虚幻,傅琮安哪里都没去,他依然睡在黎青繁身边。而真正与他相隔甚远的人,却被他留下的东西搅得神思旖旎。
黎青繁一直在逼自己入睡。直到半梦半醒之时,那些挥不去的图画突然变成了镜子,一幅幅地照在他的眼前,映出了他的样子。他变成了那诸多图画中的一个,下意识将手放在私处,寻着身体的记忆和图画的呈现慢慢触摸抚慰了起来。
鼻音细弱,春梦绻绻。
等清晰地感受到暖热的湿意的时候,黎青繁才如梦初醒似的发觉自己刚刚做了春梦,动一下还能感觉到两根手指还夹在里面没有出来……
黎青繁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即浮现出了一些和傅琮安贴在一起的画面。傅琮安亲吻他,抚摸他,用硬热的肉柱扎进他同样湿热的软肉里……有一瞬间,黎青繁甚至分不出这是记忆还是做梦。
他呆呆的将手指从下面拿出来,举到眼前时忍不住在手指间捻了捻,触感滑腻而真实,让他再恍惚也抵赖不掉刚刚在用手指自渎的事实。
自己居然做春梦,还将手指当成傅琮安的鸡巴插进了小穴里。
一时间黎青繁既难堪又诡异的满足。但满足转瞬即逝,苏醒过来的身体迎来了巨大的空虚,隐秘的肉唇翕动着迫使他夹紧双腿磨蹭,想要延续之前被挑逗刺激的触感。
明明没有别人,黎青繁依然做贼心虚似的将自己缩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探了回去。
没有任何阻碍的,黎青繁轻而易举将手指重新插进了肉缝中,感受着细腻的包裹与吮吸。其实之前傅琮安也拉着他的手插进去玩过,和傅琮安的手指挤在一起,被他搅的乱七八糟。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害怕,感受不到任何身体上的舒适。不像现在,他甚至会学着傅琮安肏他的样子努力抠挖揉按,寻求释放。
黎青繁克制地呻吟着:“嗯……哼嗯……嗯”闭上眼睛沉浸在虚幻的快感之中,连自己的分身都有些硬了起来。
他用另一只手一并握住,像给傅琮安套弄那样给自己安慰。两相刺激之下,黎青繁难得地生出了一点真的在被人肏着的错觉。
但错觉怎么也变不成真的,手指也比不过真实的阳物,没有那么粗也没有那么长,已经苏醒的身体不再有梦里那样好骗了。任黎青繁再怎么抠挖刺激也不到位,只能勾起更汹涌的欲念,化成汩汩淫液从深处淌出来。
亵裤已经被流出来的水淌的湿的不能再湿,黏在腿上让黎青繁更加心烦。他泄愤似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猛一把掀开被子,大刺刺地敞着腿任手指戳在里面,想要把自己流水的穴给堵住。
他不是没想到那个傅琮安特意留下来的匣子,可他心里不愿意接受那个,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就是那些东西害的,他不愿意就这么投降了。
心里不断地拉扯着,手指却已经从两根加到了三根。黎青繁如愿在穴道里找到一点推阻感,但很快又因为不够长而败下阵来。
要是傅琮安在就好了……黎青繁莫名有些委屈地想。但转眼又变成了气,是他把自己的身体肏开了的!不然他哪里会想这种事!还知道给自己留那种玩意儿,色胚!气完了又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答应和傅琮安一起走呢?因为这样太不负责任了,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比情情爱爱重要的多。
这么会功夫,黎青繁的内心天上地下的波澜精彩的很,连情欲都压下去了不少,最后干脆随便糊弄了几下,草草射出来了事。
一夜沉梦,一夜荒唐。
等傅琮安终于出了申城的火车站,第一件事就是先找电报局往家里发了封电报。只是估计等到黎青繁手里的时候,他都已经坐上赴英的邮轮了。但是他也得报个平安。
相比起傅琮安在一段时间内只能看海吹海风,偶尔应付人搭讪的无聊船旅日子,黎青繁过的要相对有意思许多。他身边有妹妹,还有好几个小孩子围着他转,光是那几个小孩儿闹腾起来就根本功夫让他闲想,再别提他还抽空去看看自己的铺面和学堂的近况。时间就那么溜走了。
稍显没良心地讲,有了头一个晚上的失控经历,黎青繁总在刻意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傅琮安。即使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会觉得床有点大有点空,他也会告诉自己不要想。
但要是真有那么好控制,也就犯不上总提醒自己了。说不想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想第多少遍了。
而且有好几次,黎青繁在看着那些在家里跑跑跳跳的小孩儿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神,再因为想到傅琮安而猛的回神。
黎青瑗碰见了,就会好奇地问在想什么。一开始他只说没什么,后来再问了几次,他才最终吐露,自己是在想要不要试着生一个孩子?
虽然是第一次说出来,但黎青繁心里已经想过很多遍了。每次想起,就很难不想起傅琮安。毕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突然就能有的,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更多更亲密的事,想起那盒藏在衣柜里的东西,想起数傅琮安已经离开家几天。
正好之前黎青瑗就问过他这样的问题,所以一下打开话头了也没什么不好聊的。而黎青瑗则依然秉持着自己的观点,问了她哥几个问题:
“第一,他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吗?”
“第二,生孩子不是小事,假设你确实可以,那么你认为和他有一个孩子值得吗?”
黎青繁沉默了良久,最后给出的答案是:“真心的。”和“值得。”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傅琮安这样的人了。虽然有时候确实不正经吧,但更多时候自己还是开心居多的。
人真是很复杂,总是不愿意坦率去承认一些事实,而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
真正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在黎青繁没有果断地选择不要孩子的时候,结果就已经初显端倪。只是未知实在令人恐惧,也算人之常情。
好在黎青瑗比较务实,下一个问题就直接切中要害:“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先找医生看看?”她试探性地问,她知道哥哥因为身体的原因特别抗拒医院和医生。
黎青繁果然面露犹豫:“中医……应该也行吧?”他记得回门那天,母亲给自己的就是一张中药方子。如果能开一张和当时差不多的调理方子,应该也有效果?
这件事最方便的处理方式就是回去找他母亲一趟,可他实在不愿意再进那个家门,就只能是舍近求远了。
最后,就是黎青瑗陪着她哥去找靠谱的老郎中号脉开方子。
这回出去,黎青繁说什么也没让之前跟在身边的人跟着,少见地拿起主人架子命令人,那两个跟班也就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