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啊,所以她无比的清楚。
&esp;&esp;清楚他为那女孩的狼狈心疼,为那女孩的局促心疼,他那想要抬起又放下的手。
&esp;&esp;孟昭想,他那一刻一定无比痛恨自己的存在。
&esp;&esp;爱啊情啊,世界上最善变的东西。
&esp;&esp;“回来,孟昭,孟昭……”
&esp;&esp;章仕珩匆忙站起身追出去。
&esp;&esp;两道拉扯的身影慢慢在眼前消失,姚盈盈觉得自己真是个灾星,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好运气。
&esp;&esp;天黑了,姚盈盈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走,她的车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破了,地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小水坑,不小心踩进去弄脏了裤脚,她只有这一套工厂服,明天又只能穿脏的了。
&esp;&esp;不要再去厂里上班了,那是章仕珩帮忙找的。
&esp;&esp;姚盈盈想。
&esp;&esp;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潮湿地贴在肌肤,深秋的凉风吹过,她却不觉得冷。
&esp;&esp;“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esp;&esp;一群时髦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姚盈盈身旁呼啸而过,扛着的收音机里正放着这首歌。
&esp;&esp;姚盈盈停下脚步。
&esp;&esp;她和他们一点都不一样,她是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是垃圾桶里的猫,是尘埃中的尘埃。
&esp;&esp;“姚盈盈?”
&esp;&esp;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很轻的,带着疑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