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让他忌惮的东西,他实在犯不上为这些人将自己弄出狼狈。
军政从来难分家,那些人本意只是想戏弄那些陪客,哪头轻哪头重心里还是有数的,听到这一番言说之后便也不再强求,这桩事就这么过去了。
傅琮安能放黎青繁一个人去那不知深浅的地方吗?就算他小心避过也难防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所以最好的办法只有他老实的去睡书房。
这一次,黎青瑗就见怪不怪了。还说就是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免得将来让自己落了下风。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站在自己哥哥这边的。
可怜傅琮安,一面要给小姨子张罗出国的事,一面还要盛着自家先生的态度自己缩居在书房里头,混成了家里地位最差的那个。
黎青瑗出国的事情并不难办,她有两条路,一是走学校公派留学,一是单纯靠自己花销出国再找学校。
一般来说走公派留学是最稳妥的,黎青瑗一直以来的成绩和表现也足够公派条件,但关键在于要过父母那一关。毕竟公派也不能搞独断直接就把人给送出去,时间差不多了再统一接回来。
但很显然,那盼着女儿赶紧嫁人的二老不可能同意她如此的“挥霍青春”。所以就只剩下那第二条路,一切费用傅家自然出的起,但就是择校需要稍微多花些时间,再就是随行人员配置上,黎青瑗到时候肯定得多带点人走才好。
刚好近几日黎青繁也陆续收到了傅琮安从彼岸寄过来的明信片,傅琮安就趁着这个机会跟他回忆讲起自己那些年的海外生活。
现在的傅琮安看起来成熟,穿着一层俊雅浪漫的皮,但小时候的他脾性其实相当浮躁,很有一段野性傲慢的时光。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对特别厉害的父母,还有一个一样厉害的哥哥。让他自己也跟着变得十分骄傲,并且想象将来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然而事实给了他另一种选择。他并不被允许从军,并且为了磋磨他这个越发不知收敛的傲慢脾性,把他给送出了国。在国外可不会认得他是谁,只会茬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时间的长河足够冲刷任何人事物尖锐的棱角,或蜕变或从此堕落。好在,傅琮安是前者。
只是在他出国还不到一年的时候,他便收到了双亲去世的消息,他那年刚成年的兄长一个人从前线扶灵回来,在路上给他发的急电让他尽快回来。
为这,他还耍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混,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出国去念书,要跟他哥一起上战场。他哥见实在理论不过他,便只能付诸武力教训了他一顿,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傅家未来也得有人为他扶灵。
最后出了头七,傅琮安才闷头重新踏上了出国的路。
他自己说着倒像是普通事情一般已经过去了,却给黎青繁听的眼眶泛红心有不忍,抱着他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男人。
傅琮安也笑他:“这么可怜我?”然后故意往别的上面引,“可怜你先生就让你先生回屋呗?”
黎青繁果然又哭又笑地推搡他,嗔怪道:“不要脸。”
傅琮安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骂的异常受用,并再一次凭借自己不要脸的本事给自己挣回了一席之地。